香港:让历史建筑“活”过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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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:让历史建筑“活”过来
2015-04-02 14:28:19   来源: 人民网-人民日报      点击:     【字体:

香港:让历史建筑“活”过来(图)

  纳入香港历史建筑物活化计划的前水警总部。(香港文物保育专员办事处提供)

  旧大澳警署(香港文物保育专员办事处提供)

  建筑也是文化,传承着城市历史,将往事娓娓道来。无论是建筑风格,还是楼宇功能,抑或是建造地点,都烙下时代独特的印记。这些香港历史的沉默见证者,在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旁,从容地守护着这座城市的文明。

  多方考量评核古建筑

  本世纪初,香港政府一度将历史建筑的衡量标准定为“有50年或以上历史”。虽然在《古物及古迹条例》(第五十三章)中,此标准并未有明文规限,但香港古物咨询委员会却将其列为评审文物古迹的一贯考量标准。

  香港中文大学建筑系副教授郑炳鸿认为,“50年或以上历史”的定义太过片面和粗浅,对历史建筑的评核,应更重视建筑物的价值和在历史上的贡献,而非单纯的“楼龄”。

  香港大学建筑文物保护课程主任李浩然表示,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标准,一座建筑是否值得保留,其评核应从历史价值、美学价值、科学(教育)价值及社会价值等四个方面进行总体考量。

  李浩然解释,在许多地方,“历史建筑”的说法已渐渐被“文物建筑”取代,因后者可以跳出“历史性”这个单一标准,哪怕是较新的建筑,只要符合“文物条件”,就值得保护。

  他举例说,香港汇丰银行大厦重建后,虽然只有约短短30年历史,却因设计和科技上的突破被誉为“20世纪最重要的建筑设计”之一,仅这一项,就已达到“文物建筑”的标准,应予以保护;位于香港岛湾仔区的蓝屋建筑群虽在建筑风格上并不出众,但因其同类型、同时代的唐楼已全部被清拆,蓝屋作为香港仅存的该类唐楼,被精心地保留了下来。

  给古建筑注入新生命

  从小渔村发展成为今天的国际金融中心,香港的城市面貌历经无数变化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香港人口急剧上升,土地供求关系紧张,城市加速扩张。由于当时社会倾向以经济和物质因素衡量城市发展,不少极富历史价值和特色的建筑被相继拆卸,例如中环旧邮政总局、尖沙咀九广铁路总站等。

  2008年,香港特区政府在发展局辖下成立文物保育专员办事处,负责统筹及推动相关文物的活化及保育工作。

  郑炳鸿认为,活化和保育是两个有细微区别的概念,活化是“赋予死掉的建筑物以新的生命”,牵涉更多的是“改变”,例如注入新的内涵、概念和用途;保育则倾向于被动的保存,将建筑物的意识形态“封存”,原貌展现历史。

  香港文物保育专员办事处于2008年推出“活化历史建筑伙伴计划”,邀请合资格的非牟利机构为属于政府的古迹建筑提出“再利用”建议,以社会企业形式使用建筑,并有效发挥其历史价值,服务社区。较著名的建筑包括大澳文物酒店(原为大澳警署)、香港浸会大学中医药学院雷生春堂(原为雷生春医馆)、1881(原为香港水警总部)等。

  “活化历史建筑伙伴计划”实施至今,已有四期,近20座历史建筑参与重建及改造。而无一例外,它们的建筑功能及用途将在“活化”后遭遇转变。那么当原先的建筑功能不复存在时,建筑物是否还有保留的必要?

  郑炳鸿认为,建筑物如同人的躯壳,而其建筑功能相当于人的灵魂。以大澳警署为例,当警署功能丧失后被酒店取代,就类似一个空荡的躯壳被赋予了新的灵魂,未必是不合适的。而从建筑师的身份来说,建筑物在物质上相对独立,新的建筑功能代表新的意义,只要相辅相成,便可给予旧建筑以新的创意功能。

  “活化”有成功也有遗憾

  在郑炳鸿看来,大澳文物酒店是非常成功的活化案例。他说,改造前,它仅仅是个被废弃的楼宇,藏在香港的偏僻角落,无人问津;而经过活化后“变身”酒店,吸引了更多游客及本地市民的注意力,也将“前大澳警署”的历史重新呈现,使建筑意义“起死回生”。

  反观香港首个由私人企业参与发展的古迹活化项目1881,郑炳鸿却认为,这块历史区域已变成“假古董”。他解释说,1881的前身是香港水警总部,当初选址在此,是看中尖沙咀山可帮助水警严密监控过往船只,行使督查权力。但经过发展商的活化后,尖沙咀山被夷为平地,酒店和小型商场霸占整个区域,此地的历史功能消失殆尽。

  郑炳鸿表示,发展商的“最大化空间利用”策略无疑是成功的,但从学术角度看,1881的历史价值已所剩无几。虽然1881前方的露天广场有几棵古树相伴,也可供游人随意参观及拍照,但整体区域环境只会让人萌生“假”意。

  除了重现历史,建筑物保育的另一主要目的在于拴住市民的集体感情,为社会留下集体回忆。一些建筑,尽管外观非常普通,也没有什么科技含量,但它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记忆,重要性不可忽视。他举例说,香港李小龙故居的业主拆除建筑,受到全世界范围内“李小龙迷”的反对,最终政府说服业主搁置计划。

  而针对私人业主拥有、极具文物价值的建筑,香港政府采取“以地易地”的方式进行保育工作。

  李浩然解释,在许多地方的先例中,政府会向业主购买楼宇,以此将建筑变为政府产业进行保育;但香港的做法,并不是用真金白银去购买,而是保留原业主的物业发展权,用另一块同样具有发展能力的土地作交换,既保障了业主的合法权益,也使政府免于陷入“使用公帑保育私人物业”的尴尬境地。

  其中最著名的案例为景贤里。景贤里是一座有78年历史的私人大屋,红砖碧瓦,古色古香。2004年,业主有意清拆大屋以重新兴建住宅,并于2007年开始清拆瓦顶。2008年,政府紧急宣布景贤里为香港法定古迹,并以就近一块约4700平方米的人工斜坡与业主“换地”,最终业主同意修复景贤里,并交予香港政府管理,同时宣布将在换取的地皮上兴建5间独立屋宇。

  保育和发展并不对立

  李浩然认为,保育和发展并不对立,不需要角力。他说,保育理应是优化城市发展的元素,而不是障碍。如果城市只追求“翻新翻新再翻新”的发展策略,一味向“钱”看、建天价楼房,便会引发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,并逐渐丧失身份及文化认同,进而抹杀自己的历史价值,既不利于城市的可持续发展,也不符合长远的经济利益。

  李浩然强调,保育可视为城市的精品发展,将不需要清拆的古旧建筑物重新清理,提升价值,保持社区风貌,实现文物保护与城市发展的融合。

  香港在建筑文物保护工作方面属“后起之秀”。郑炳鸿说,特区政府在此领域的投入和努力有目共睹,但相关政策应该注重建筑在选址上的历史价值,以及建筑周围环境和景观的意义。他建议,如果能建立保育区,将可使市民更大范围地感受历史,回顾香港的发展和变迁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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